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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家谈 || 闻黎明谈祖父闻一多:那个时候,他站出来了

栗宪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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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生于1950年的历史学者闻黎明先生并没有见过祖父。1946年闻一多在昆明街头被暗杀,成为家人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痕。除了奶奶高孝贞,一家人都不太会主动谈起祖父。在暗杀现场,为保护父亲受了重伤的大伯闻立鹤更是不大愿意提及当天的情形。

“家人提到祖父,讲的也大多是一些生活小事。比如小的时候,一家人一块吃饭,我奶奶会突然插一句‘今儿这菜呀,做得淡了。要是你爷爷在,他得搁一碟盐在边上。’”闻黎明说,“喝咖啡要加两份糖,吃饭要蘸盐;刚回国的时候,他还把我们家屋子涂成黑的——我祖父性格当中有某种比较极端的东西在,所以他个性比较强。如果不是这样,在那个时候站出来的可能就不是他。”

在文本中“发现”祖父

1977年闻黎明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,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工作。那时,闻一多作为中国近现代作家群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,是学界研究的一个热点。1985年,闻黎明受邀参加一次全国性的闻一多学术研讨会,第一次正式以历史研究者的身份与祖父对视:“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做闻一多研究,因为怕受感情因素影响,怕不客观。那次研讨会看了各地学者提交的论文,总觉得重复的东西很多,总体来讲没什么突破,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新的材料。作为一个历史工作者,那时我就想,也许可以做一些史料梳理,填补当下闻一多研究中的空白,也提供给相关研究者和对这段历史感兴趣的人参考。”

闻黎明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闻一多的各类基本资料。“这一收集不得了,我发现这些材料的内容远远超出了人们对闻一多的一般认知。我对祖父的了解可以说是从文本开始的。”闻黎明说,“我的父亲、叔伯和姑姑们谈起祖父,当然都是非常骄傲的。那时候闻一多在西南联大非常有影响力,也非常受学生欢迎。校园里一旦贴出闻一多的演讲海报,学生们都奔走相告。在这种氛围中,孩子们都觉得父亲这么受人尊敬,是非常了不起的。”遗憾的是,孩子们虽然崇拜爱戴着父亲,却并不完全了解父亲的思想和事业。“有时候我发现了一份新材料,跟家里人说起,大家却说,不知道祖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。”

亲近的家人,也是“陌生”的研究对象。数年时间里,闻黎明走遍闻一多生活过的地方,查阅那些地方的报刊等历史资料,从茫茫史料中不断“发现”着祖父闻一多。

闻黎明在“闻一多纪念特展”照片

上世纪80年代,许多和闻一多有过交往的同辈人物都还健在。闻黎明在史料收集过程中遇到有疑问的地方,就千方百计找当事人求证。通过走访或信访的方式,他采访到了冯友兰、冰心、王力等人,理清了许多基本史实。“梁实秋提到过一件事,1924年中国留学生组织在哈佛大学演出中国传统戏剧,写信邀请闻一多助阵,但闻一多回信说有事不能去,梁实秋据此信在文章里说闻一多没有参加那次演出。但当我见到冰心,问起这件事时,冰心很肯定地告诉我:‘怎没去呢?是他给我化的妆啊!’”

“在收集和整理这些材料的过程中,我对祖父也有了全新的认识。”闻黎明说。1994年,由他编著的《闻一多年谱长编》首次出版,很快成为海内外闻一多研究的重要参考资料。

闻黎明根据对闻一多的认识编著的《闻一多年谱长编》

诗人问政

1938年,时任清华大学国文系数授的闻一多随“湘黔滇旅行团”徒步由湖南经贵州前往昆明组建西南联大。对于战争局势,闻一多并不悲观。他蓄起胡须,声明抗战不胜,他便不剃须。但战时民生的艰难,却让他饱受煎熬。“物价一涨再涨,当时家里8口人,靠祖父的薪水生活,只能对付半个月。他想了各种法子,带孩子们去河沟里捞小鱼小虾打牙祭、替人治印取些润笔费贴补家用,到后来,还经人介绍到昆华中学兼课。”闻黎明说,“但这不是说只有我家困难,西南联大多少名学者、大教授,一样过得苦。相对来说,我家的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。”

闻一多于西南联大任教

(二排就坐者左起第四位为闻一多)

关于闻一多治印,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。由于通胀惊人,1945年初,闻一多将自己刻章的润例涨为1000元每字,长子立鹤责问父亲,这不是发国难财吗?闻一多沉默良久,只说:“立鹤,你这话我将一辈子记着。”

抗战中后期,物价暴涨,闻一多不得已挂牌治印,补贴家用

极端社会矛盾的背后是政治的腐败。闻一多不惧怕生活艰辛,但对国民政府日渐失望。

“过去他的理想是做一个纯粹的学者,不愿意去沾染政治。在一个时期内,他有意识地疏远现实政治。但种种社会现象又让他觉得,不关注政治是不行的。”闻黎明说。

1943年,中共南方局特派员华岗来昆,化名林石父到云南大学任教,以此为掩护,秘密与龙云取得联系。华岗此行还有另一个任务,他受周恩来委托,在当时在昆的知识分子中开展统战工作。“那时候昆明号称‘民主堡垒’,西南联大氛围更是自由,况且校内汇集了全国各领域众多知名学者和进步知识分子,共产党也希望能争取他们的支持。”闻一多也是华岗的工作对象之一。随着交往的深入,闻一多与华岗等人谈论的话题逐渐由学术问题转入现实政治,他对共产党的态度由情感上的同情逐渐转变为思想上的认同。

“闻一多向华岗提出,希望加入共产党,他甚至想到延安去看一看。”但华岗劝他说,以他在广大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中的影响,留在党外能发挥更大的作用。闻一多接受了,在华岗的影响下,他加入了中国民主同盟。

抗战胜利后,以闻一多为代表的进步知识分子希望结束国民党一党专政,成立联合政府。1945年至1946年,国民政府迫于美国压力,终于同意与中国共产党和其他民主党派共同召开政治协商会议。得知消息,闻一多十分高兴。他与吴晗喝茶聊天,认为中国政治有了希望,自己终于可以重回书斋做些纯粹的学问。“政治毕竟不是他的志业。之前因为无人问政,所以他站出来;现在有人问政,他认为自己就可以回去做研究了。然而内战爆发,使他的希望破灭了。他再次站出来,其实是被逼出来的。”

闻一多在护国起义纪念大会上演讲

最后的时刻

1946年7月11日,民盟负责人李公朴先生在昆明遇害,作为同志和朋友,闻一多悲愤欲绝。他挺身而出,出席和主持公开活动,谴责国民党暴行。

“当时的气氛已经非常紫张,家人也非常担心。我奶奶是家庭妇女,对于外间的情况了解不多,但也知道形势非常恶劣。她有心脏病,那段时间更是提心吊胆。“闻黎明说。一天夜里,家人都已睡下,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拍门。出门一看,来人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,只说:“闻先生,最近一段时间请你尽量不要外出。内部有消息说,你是他们的第二号目标,干万要当心。”次日晚,又有人来报信。连续两天的示警,让家人的担忧达到了顶点。

但闻一多不以为然。“一方面,他有他的天真,低估了对手的残忍;另一方面,他骨子里诗人的浪漫让他对生死看得不那么重。”闻黎明说。

李公朴遇害,闻一多做“最后一次演讲”

7月15日,李公朴先生殉难经过报告大会在云南大学举行。原本,大会主持者出于对闻一多安全的担忧,并没有安排他发言。但当天大会上,李公朴夫人讲到悲痛处无法言语,会场一片沉默。闻一多拍案而起,即席发言,做了“最后一次演讲”。

“本来那几天祖父出入都有人护送。但15日下午,他只是到府甬道民主周刊社参加记者招待会,离家非常近。其实当天的招待会开得不是很成功,会前,国民党当局已将李公朴先生之死定调为所谓‘桃色新闻’,祖父只能尽自己所能,向媒体界朋友说明情況。“下午5时许会议结束,参会者陆续离开,早早等候在外的闻立鹤接到父亲,一同往家走去。“那是7月份,下午5点天还很亮,况且往我们家走沿途都不是特别偏僻,平时也都有行人经过,谁能想到会在这时候出事呢?”

那天的西仓坡似乎格外冷清,路上没有行人。在离家只有十几步的地方,枪声响了。闻一多头、胸、腕部都中了枪。闻立鹤扑到父亲身上,试图用身体保护父亲。他也因此中枪,肺叶被打穿。

高孝贞与两个女儿听到枪声便冲出门去,同去的还有次子闻立雕(闻黎明先生的父亲)的好友,准备同闻家一同北上的南洋华侨庄任秋。

听到枪声,邻居们闭门不出。闻一多父子躺在当街,女眷们嚎啕大哭,却无力搀扶搬动。庄任秋强行拖来一个车夫和一个挑夫,在联大附中教师洪川诚的帮助下将父子俩送往云大医院急救。“我姑姑(闻一多长女闻铭)是现在唯一还健在的、当时在场的人。但她很不愿意提这事,说一次伤心一次。她说‘我看着爸爸的嘴唇,由鲜红变成深红,再变成黑色;初时眼睛还能动,逐渐不行了。’”

“自己身处险境,祖父是很清楚的。李公朴先生的后事和民盟事务都需要人出面处理,我祖父说:‘我不出来何以慰死者?这些事总得有人操持。’所以在那个时候,他站出来了。一二一事件后,他带着我父亲去烈士墓前致祭,对我父亲说,‘这样死去是英雄、是烈士,我就要这样轰轰烈烈地死!’”

他是大勇的革命烈士;

他是一团火,照彻了深渊;

仰止高亭,永忆春之末章粉碎琉璃,一生奋斗为民主。

长吟遗作,忍看你的脂膏泪流蜡炬,千秋不息向人间。

文字来源 | 《云岭先锋》记者台文

图文编辑 | 赵子倩 彭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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